第二節晚自習欒遇回了自己位置。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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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相信了？”
隨著斯瑾予的二度點頭，飯飯的頭晃成了撥浪鼓，“我無發克說。”
手機“叮”了一下，斯瑾予低下頭，然後笑瞇瞇地把手機舉起來給她看聊天界面。
來自勤衾。
那位丟了班費的女高中生。
【漂亮姐姐我請你們吃飯吧，只限沙縣小吃...另外還你們第一個一百！】
飯飯擡起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她。
“看什麽，看你秀恩愛？”
“？”
斯瑾予把手機拿回來，手指頭不知什麽時候點開了最新發來的微信消息，欒遇的【和好和好！】赫然立於屏幕前。
“我...不小心點錯了。”
飯飯“哼”了一聲。
“給你看啦是另一條。”
飯飯繼續“哼”著。
“能不能別哼了？”
“那你能不能別眼含笑意用一臉‘我就知道我家遇遇會來找我’的表情跟我說話？”
斯瑾予一楞，摸了摸嘴角...
她是什麽時候笑起來的？
電影院裏開著暖氣，欒遇把外套往她手上一遞說，“我去買個爆米花。”
啊，為什麽又來電影院了...
呃...
因為...
欒遇說...
“你能和他一起去看電影不能和我是吧？”
然後她就乖乖...
也不算乖乖吧...
反正就答應了。
斯瑾予覺得欒遇好像變得越來越容易和好了，雖然以前也是，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就是，先低頭的那方一般...嗯...也許是總是，先低頭的那方總是他。
但是...現在，她覺得欒遇更容易和好了。
（作者偷偷告訴你：其實這也是要爆發的征兆。）
或許是她們之間的爭執越來越多，和好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所以讓她會有這種“越來越容易和好”的感覺。
又或許是，畢竟現在已經算是...關系很好了，而低頭的那方還總是欒遇，所以讓她...也越來越不安。
狠心的話更加說不出口，睡前的深思越來越頻繁，不願意...失去的感覺愈加濃烈。
有些出神，抱著的衣服滑了下去，她連忙伸手摟住。
然後聽到了一陣鈴聲，不是她的。
斯瑾予從欒遇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他的手機，界面上顯示著“文藝部學姐”。
... ...
斯瑾予額角滑下一滴汗。
她沒接起。
鈴聲很有耐心地繼續響著。
一分鐘後，斯瑾予看著那個“有一個未接來電”的界面，鬼使神差地伸出拇指，覆在了Home鍵上。
那是欒遇之前非掰著她的手指頭，讓她給他的手機錄的指紋鎖。
解鎖後手機顯示在了微信界面。
只有第八條消息沒有紅點，頭像是斯瑾予那個短發室友，顯示的是【借你吉言。】
斯瑾予點了進去。
往上滑。
這是她第一次對欒遇的這種事產生好奇。
嗯，雖然她真的相信欒遇。
但是她好奇。
非常非常好奇。
滑到某個地方停住，然後斯瑾予開始瀏覽。
【我要被氣死了！！！】
【？】
【我跟斯瑾予吵了一架】
【啊，她怎麽了？？？】
【...她今天不是出去玩了嘛，然後回來我就問了聲去哪玩了...然後！她態度！超級！不友善！地說！關我什麽事！？？？】
【她生氣了？】
【是啊，奇怪她生什麽氣啊，要生氣也是你生氣吧。】
【那...為什麽會吵起來呢？】
【...忘了，氣忘了，總之就是我好心幫你結果我自己被氣個半死。】
【她說什麽了？】
【噢，最後她還說，讓我記得告訴欒遇...氣死我！】
【真的啊！我怎麽覺得她這句話好像...有點吃醋的感覺啊。】
【... ...】
【你覺得呢，她的語氣是不是吃醋？】
【祝你們百年好合。】
然後是欒遇連續三條沒有再收到回覆的話。
【啊？】
【哈哈，謝謝啊。】
【借你吉言。】
“看什麽呢笑成這樣。”欒遇端著一桶爆米花走來。
斯瑾予沒來得及把他手機收起來，於是她在“偷窺”...的確，是偷窺沒錯...她在偷窺他聊天記錄的行徑就完全暴露在了欒遇眼前。
欒遇的目光在落到她手上後一楞，隨即很快地，他的眼睛彎了起來。
“...查...查我手機啊...呃，要不我再去買兩杯奶茶吧。”
斯瑾予看那人咧到天邊的嘴角，臉上仿佛寫著“被斯斯像查老公手機一樣查我的手機我好開心啊”，而且好像真的還欲轉身去買奶茶，斯瑾予擡手拽住他的後衣擺，把手機放進他的外套往他懷裏一塞。
“你自己喝吧。”
然後徑直往前走。
欒遇跟在她後面笑嘻嘻著，仔細一看她的耳朵好像有點紅，於是笑嘻嘻得更厲害了。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下鋪的某張床上很明顯地發出了一聲巨響的不滿“嘎吱”聲。
欒遇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手機那頭繼續傳來。
欒遇說“斯斯你還是要認真學習的，不然以後沒有出路怎麽辦。”想了想又說“算了沒關系，就算出路不是很好也沒事，只要我足夠優秀也還是可以的。”然後很嚴肅地端正了臉色又說，“但是你還是需要有個人生目標的，做人不能沒有理想，你以後想做什麽呀？”斯瑾予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想不好。”欒遇說“那可不行，那你就是條沒有夢想的鹹魚呀。”然後他很是苦惱，“這可怎麽辦呢這可怎麽辦，你不能做鹹魚呀。”接著他恍然大悟般想到了什麽，很是興奮地說，“你打游戲打得好呀，這也是你的一技之長。你以後可以去幹跟游戲有關的工作，這也是可以的，我同意了。”——
後來的斯瑾予獲得了電子競技大賽三等獎的時候，想起欒遇當年的話，覺得真的是...神預言呀。
斯瑾予給南風發了條消息。
【勤衾說請我們吃飯，你什麽時候有空？】
南風很久沒回覆。
在等待的時間段裏斯瑾予忽然想到，好像...
南風真的很久沒給她發過消息了。
傍晚的時候斯瑾予才終於收到回覆，南風說他在S市，然後斯瑾予問他在S市幹嘛。
還沒等他回覆過來，欒遇的那句“噢對了你知道嗎，我們高中的學生會主席和我是一個大學的”在斯瑾予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心立馬變成了搖搖欲墜，最後沈浸下來。
聊天界面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狀態中，斯瑾予發了句【知道了。】過去。
南風停下了輸入，把打好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段字，也還沒發過去，斯瑾予的第三條消息發來了。
【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許問我說我罵我，噢順便在這裏祈禱下教資面試會過，昨天因為要翻譯論文所以沒更，今天多更幾張，總之，信我，後面會超甜的。
至於是多後面...
看我寫著寫著的狀態吧好嗎...
☆、23
有一首歌送給斯瑾予很合適。
而且一定要是莫文蔚版的。
我看透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
卻還是贏走了——
我的心——
其實學生時代三個人的關系總結起來很簡單。
就是欒遇非要死乞白賴地喜歡斯瑾予，斯瑾予非要死乞白賴地喜歡南風，而南風，又非要死乞白賴地喜歡另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三個人為什麽都非要這麽堅持地死乞白賴。總之，啊，真是個庸俗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他而他又喜歡她的故事。
斯瑾予提著行李下樓的時候看著被一個女生拽了下袖子然後轉過頭去的欒遇很是熟門熟路地給她指引了下教學樓的方向，又一臉正經地在女生問他要微信號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表示沒電了——
下一秒，手機亮了起來。
界面上顯示“斯斯”來電。
欒遇的臉色在那個女生靜靜看著他的目光中變得非常尷尬。
斯瑾予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提起行李箱走下臺階。
欒遇氣呼呼地朝她跑來。
“我這為你守身如玉呢，你搗什麽亂？”
斯瑾予卻歪頭思考了一番，“欒遇難道你身邊只有我這麽個異性朋友嗎？”
欒遇在嘀嘀咕咕了一陣“什麽朋友朋友朋友的，不能加個前綴‘女’嗎”後，回答她，“沒有啊，我在微鎮住的‘四方大院’，跟一群發小一起長大的，有男有女，我們還有個幫派——四方龍虎幫。”
“... ...”
“有危機意識了？”
“所以你們那也流行給小團體起隊名？”
“什麽你們那我們這的，早晚有一天你也是我們那的人。”
斯瑾予認真分析了一番，“我媽媽是微鎮的，所以其實我本來就算是半個微鎮的人。”
“好了，現在我是微鎮的，那你再加半個，就是一整個微鎮的人了。”
“臉呢？”
在把斯瑾予的行李箱往動車行李架上放好後，欒遇微微往後側身，好讓一個女生通過過道。
然後跑來斯瑾予位置旁邊坐下，擡手在她肩膀上一搭。
“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
欒遇一楞，隨即湊近她委屈巴巴道，“你看我都不對別的女生動手動腳。”
“... ...”
又一不小心答應了欒遇和他一起回家，於是一路上...尤其是在前面那番委屈的說辭後，斯瑾予不得不忍受起他時不時地...
臉捏一下
肩膀上靠一下。
腦袋貼得極近地向他展示他在學校的各種英姿颯爽照...
直到他終於枕著她的肩膀睡去。
均勻地呼吸聲中，斯瑾予很輕很輕地在心裏嘆了口氣。
暑假的時候爸爸結婚了。
斯瑾予怒氣沖沖地對著沙發靠墊發脾氣的時候，媽媽說，“氣什麽啊，要不我也結個婚讓你高興下？”
“... ...”
一時間信息量有點大斯瑾予沒反應過來。
“什什什什麽時候的事...是誰...不會是隔壁經常來我們家修水管的李叔叔吧...”
“怎麽？人家修水管你看不起？”在斯瑾予一臉驚恐的表情中媽媽笑了起來，“不是啦，還沒，等定下來了再讓你們見面。”
“媽媽你是認真的啊？”
“我會拿這種事來跟你開玩笑嗎？”
“那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放寒假的時候，當時家裏多了很多家具你不是還很驚訝嗎...”媽媽嗔怪道，“都是他非要送來的。”
“媽媽啊...”
“怎麽了，你...”
媽媽看著她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安，“其實...也還不一定...”
“媽媽啊...太好了。”
話被截斷，淡淡的眉眼上浮起片刻的錯愕後，慢慢變成了溫柔的情態。
斯瑾予看著媽媽微紅的臉龐，跟著笑了起來。
真的...太好了。
這樣...我就不用時時刻刻地擔心在家裏的媽媽是不是很孤單，會不會沒人照顧，有沒有吃飯...
媽媽啊，我是多麽希望你能幸福。
她自然是很相信媽媽的眼光的，只是在要見到那位...叔叔之前，還是忍不住緊張了。
想起爸爸昨天還打來過電話。
雖然話語間並未提及要結婚的事，她最後卻還是說了聲“恭喜”。
爸爸一楞，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麽，斯瑾予又說，“我是說真的。爸爸，祝你也幸福。”
男人沒問話裏的“也”是什麽意思，也沒問“你媽媽是不是交了個男朋友”，在斯瑾予掛斷了電話的“嘟嘟嘟”聲裏，他的眼眶終於微微泛紅。
見到了叔叔的斯瑾予態度也很是友好。
她不排斥媽媽再婚，已經不能再度覆合的家庭，如果媽媽能得到幸福，她是最同意她找個別人來愛的那一個。
也並不會害怕媽媽也有了新家庭後自己會成為沒有歸屬感的孩子。叔叔很親切，他的女兒人也很好，這樣的結局真的太完美了。
以至於暑假結束後去學校的斯瑾予，連續半個學期心情都很好著。
短發室友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和擡杠她都給予微微一笑的回應，最後反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直到...
在第二次和欒遇一起從電影院走出來的時候。
欒遇說，“你和他看過兩次電影居然？氣！死！我！了！那不管，我至少得跟你看三次吧。”
“... ...”
於是就又一起看電影了。
剛踏出大門，欒遇便是一聲驚呼，他擡起手接住上方落下來的白色晶體，轉過頭超興奮地看著她。
下雪了。
斯瑾予跟著擡起頭看著忽然紛紛落下的雪花。
今年H市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呢...
“哎，你知不知道在韓劇裏面，初雪的含義呀~”
欒遇笑瞇瞇地咬著下唇，看看她，又看看天上的雪。
“我不看韓劇的。”
“你你你，女生不都看的嗎？”
“所以你看了？”
“... ...”
笑嘻嘻的打鬧終結在斯瑾予的手機鈴聲中。
斯瑾予擋住欒遇伸過來要掐她的手，另一只手伸進口袋摸出手機，她看了眼來電顯示。
欒遇的手掐上了她的臉。
“你幹嘛突然楞住了，下雪把你下傻了？”
然後他笑著轉過腦袋看向斯瑾予的手機界面。
來電顯示——
“南風。”
... ...
“別去。”
“他不能讓別人去嗎？”
“錢我可以借，但是你不能去？”
“不要去好不好。”
欒遇的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斯瑾予從車內鉆出來，把他按住車門的手扒拉開，低頭跟駕駛座的司機說了聲，“師傅稍等一下。”
然後帶著欒遇往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停下。
“怎麽，這架勢是要跟我恩斷義絕啊。”
娃娃臉從來沒有過的...異常輕佻的語氣。
包括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斯瑾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微微的涼意。
“欒遇，你之前說過，我們可以暫時做朋友，但不能一直...這句話我應該說過很多遍了，有認真的不認真的，這次，我真的是特別特別特別認真...我不喜歡你。就算有，那也只是不討厭的那種喜歡...你知道的，我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喜歡的人了，所以我們的友情可能真的要在今天走向終結了。”
她的喉嚨上下翻滾了一下，“絕交這種話早說晚說都得說，應該...就是今天了...我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會比你對我還好的人了，真的...很謝謝你。”
她擡起頭直視他，“所以欒遇，你的喜歡...就到這裏為止吧。”
欒遇居然笑了起來，眼睛裏一派朦朧，水光瀲灩到連涼意都看不清，他說，“這麽決絕的友情結束氛圍，是不是要擁抱一下比較好啊？”
沒有。
最後也沒有擁抱。
轉身走開的時候，欒遇超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娃娃臉的力氣真的很大。
難為斯瑾予還有閑心想，一米八的個兒果然不是白長的。
斯瑾予掙脫不開。
欒遇說，“你要是去了以後就別來找我了。以前那麽多次，我都會說沒關系，我都會回來，這次我不會了。”
斯瑾予點點頭說好，“我以後不會找你，你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 ...
只能這樣了，不能在一起的我們，最後也難能成為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南風同學向我控訴道：為什麽我是男二號？女主角喜歡我，我卻是男二，女主角不喜歡的，卻是男一？
☆、24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司機師傅一邊找錢一邊說，“小姑娘別傷心啦，我看他也很舍不得，還是和好吧。”
斯瑾予說，“師傅你怎麽知道我傷心了我又沒哭。”
“你是沒哭，你都沒魂啦！”
... ...
她接過錢，在司機的哀聲嘆氣中朝警察局走去。
辦好了手續，交了剛剛東拼西湊借來的五千塊保釋金後，斯瑾予跟著南風走出了警察局。
南風跟在斯瑾予身後沒出聲。
斯瑾予也沒出聲。
沒問為什麽，也沒給安慰。
兩個人就這樣沈默地走了很長一段路。
直到走到了斯瑾予的學校。
剛剛打車來的，花了八分鐘，現在走走，要花四十分鐘。
斯瑾予在心裏計算著。
“瑾予...”
她停下腳步，擡起頭。
南風本來覺得她是不高興自己打架了的事，但是此刻看到她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又好像不是這樣。
至少...不完全是這樣。
她有些失魂落魄。
“你怎麽了？”
南風走上前。
“啊？”斯瑾予一楞，“我？噢，我沒什麽，沒有，沒嚇到我。剛剛警察叔叔也和我說了，你打架是屬於見義勇為。那個男生的女朋友也說了，是他男朋友打她的時候，你出口勸阻了一下才會導致這樣的。不過以後還是...小心點吧...”
南風看著她視線落在某一處，自顧自地說了一番話，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他把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
女生止住了聲音。
“瑾予，你怎麽了？”
“我想回去睡覺了。”
然後她擡頭對南風笑了下，“你快回去吧，也蠻遲了。”
轉身那一刻——
手臂被拽了下，然後就落到了一個懷抱裏。
斯瑾予的呼吸聲很輕很輕，也沒有預感中的，胸口會被女生的眼淚浸染得濕潤潤的感覺。
半響後才聽到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樣很輕，一出聲便消散在了風中。
但是南風聽到了。
她說，“又分手了？”
南風的身體微微一怔。
斯瑾予輕輕地從他的懷抱裏掙脫開來。
然後看著他，“是的話剛剛那個擁抱我才能接受。”
夜晚涼風漸起，南風把外套脫了遞給只穿了薄薄一件毛衣的斯瑾予。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
帶著男生體溫的外套直蓋到了女生的膝蓋。
大概圍了操場走了兩圈後的南風才說，“我覺得...她和高中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沒等斯瑾予回答他又補充道，“不過也許是她一直是這樣的，只是我本來不知道。”
這是南風第一次和斯瑾予說起“她”的事。
好像他只是需要個傾聽者吧，那她也就只要認認真真地聽著就好了。
“其實不一樣也沒什麽，而且...不一樣的地方也並不讓人討厭。”
“只是有些難以適應罷了。”
“從一些很小的事情上，每次都是，特別特別小的一件事，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
“其實並不是你知道的一兩次，分分合合很多次了。”
“每次只要我給個臺階，我們就能很快和好。但是這次...”
“因為我有些困惑了，到底...這是我想要的感情嗎？”
斯瑾予聽著他話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漫不經心，抿了抿唇。
然後南風突然笑了聲，“對了，她還知道你。”
“知道我？”
斯瑾予疑惑。
“嗯，她知道我們關系很好。”
本來就此打住就好，偏偏南風加了句。
他突然又漫不經心了起來，閃了下眼神轉過頭去，“她覺得你喜歡我。”
然後斯瑾予便笑了，她笑著轉過頭去看著南風，眼睛像融化在冬日裏的飛雪，她說，“南風，你可以不知道，也可以知道了放在心裏，或是知道裝作不知道，但不可以知道了裝作不知道還希望我說出‘是啊，我怎麽會喜歡你’這種話。”
斯瑾予已經很多天沒出過門了，除了洗澡刷牙連床都不下，沒錯，課都不上了。再這麽曠下去，很有可能到重修的地步。
要不是給她帶了飯的時候她還會下來吃一下，飯飯都擔心她會突然在床上暴斃。
默默插句話——
這是斯瑾予後來正式成為宅女作家的初期影射。
一邊吃著飯，飯飯一邊在床下問了句，“你最近怎麽晚上都不打電話了？”
床上安靜了很久。
沒有回答。
然後飯飯把她黑屏的手機插上電，開機。
一個短信彈了進來。
“瑾予，有人給你匯了五千塊，你媽媽嗎？你生活費這麽多的啊。”
... ...
一直到飯飯以為她又睡著了才聽到床上傳來一聲極輕的哽咽。
“沒有了，再也沒有電話了。”
多天後的飯飯終於忍無可忍，她把斯瑾予從暖烘烘的床上拖起來。
“你說說你都多少天沒洗澡了噢你好像天天洗澡。”
“你說說你都多少天沒洗頭了誒你的頭好像也蠻幹凈的你什麽時候洗的？”
“... ...”
“你是怎麽做到在床上醉生夢死的同時還能把自己捯飭得挺幹凈的？”
“不管了，起床！出去呼吸下空氣好嗎，不吸空氣也給我吸吸人氣。”
“... ...”
最後她又很是痛恨地說道，“你為什麽在寢室宅了這麽多天還能做到，隨便穿件衣服就能出門的地步你是不是人？”
在去了人滿為患的食堂吸收了足夠的人氣，也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後，飯飯拉著斯瑾予去到了教室。
“老師她這幾天是真的生理期痛到下不來床，今天才稍微好了一點就來上課了，不信老師你看她的臉——是不是還是慘白慘白的。”
斯瑾予：“... ...”
飯飯拉著她找到一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你上輩子是救了我全家吧我怎麽對你這麽好。”
在飯飯的碎碎念中，斯瑾予趴在桌子上，轉過腦袋朝窗外看去。
那天的雪下過後，H市不但沒降溫，這幾天反而越加暖和起來。
仿佛突然降臨的初雪，只是為了來給她的那段友情做告別儀式的。
總之，不管怎麽樣，在飯飯的幫助下，斯瑾予的生活開始步入了正軌...
其實也不算是出軌，依舊宅得很，只是從宅到會暴斃過渡到了以前那種宅到會發黴的正常模式。
南風在那天之後也沒有再發來過消息。
這個是習慣了的。
他本來就時不時會消失。
而不習慣的...
也要慢慢習慣了。
現在的課餘愛好除了游戲外，又多了項上微博。
大概是從...不知道具體時候，總之是從第一條回覆了別人而收到感謝的那時候起。
一開始是在知名博主的那些“說出你近期遇到的困難，陌生人來安慰你”話題下給別人回覆，後來就變成了有人主動私信她。
“求開導。”
然後她就也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個以開導別人為主的小博主。
不發微博的她，粉絲數意外地有些多。
當然，游戲是主旋律。
而且現在對“victory”有種極度的狂熱，幾乎到了宅在寢室對著電腦狂敲鍵盤的概率要大於在床上待著的地步。
飯飯接了杯水路過指揮語非常簡潔明了的斯瑾予身後...
“搶。”
“撤。”
“團。”
“... ...”
她也不知道這跟她一直宅在床上比起來，到底哪個好。
手機鈴聲響起，斯瑾予看都沒看便接起，另一只手繼續在鍵盤上快速活動著。
接著手指突然一頓。
“嗯。”
飯飯看著她繼續面無表情地把比賽凱瑞至結束，然後關上了電腦，拿過外套，走出門去。
嗯，走出門去。
... ...
誒？
？？？
這家夥出門了？
看著不遠處站在一地落葉前背對她而站的男生，斯瑾予頓了頓腳步。
然後朝他走過去。
許是聽到了腳踩枯葉的聲音，南風轉過身來。
很隨意的穿著，甚至...看上去有點像睡衣。
斯瑾予在他面前站停，擡起頭。
... ...
她聞到了酒精的味道。
... ...
下一秒，微醉的南風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他灼熱的呼吸就在脖頸處噴薄開來，斯瑾予整個人瞬間僵硬了。
她一動沒動，聽著南風好似笑了聲，張合的嘴唇似乎都能碰到她的肌膚，他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是來自宇宙洪荒的召喚。
他說――
“瑾予，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怕被扔臭雞蛋...
其實南風的確挺好的，見義勇為樂於助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這些事情在現代社會都是很難得的品質，所以...
你們猜南風是什麽學校的？
☆、25
晚上飯飯和季評打電話的時候...
我是不是一直沒介紹飯飯？
飯飯啊。
飯飯。
不記得了嗎？
高中時代季評的那個女朋友，不良少女，和斯瑾予有過一次對話的那個。
嗯，很巧，她和斯瑾予現在不但同個大學，還是同寢室的。
不良？斯瑾予搖搖頭。
哪裏是不良，和自己一比，斯瑾予覺得她根本就是良家少女。
季評問飯飯，“我師傅最近怎麽了？”
飯飯驚訝，“你怎麽知道她最近的確是怎麽了？”
“高中暑假的兇殘打法又出現了...”
“哎。”飯飯嘆了口氣，“她失戀了。”
“啥？？？”季評驚愕，“我師傅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沒談戀愛啊。”
“你不是說失戀了嗎？”
“失去了戀她的對象。”
“...那也不至於吧...不會是...”季評十分遲疑地說出了“欒遇吧”三個字。
“你真是冰雪聰明。”
“... ...”
好了，那他了然了。但是...
“很快就會和好的。放心，我對欒遇有信心。”
“這次怕是不會了...”
“不可能。”
“真的...不說了，她回來了...表情還不太對的樣子...”
飯飯掛斷電話，看著斯瑾予開門進來，坐在椅子上。
楞楞地出了會神後，再度打開了電腦...
二十分鐘後...
季評再度給飯飯打來了電話。
“我師傅又怎麽了？”
飯飯看了一眼斯瑾予，壓低了聲音，“什麽又怎麽了？”
“...你在玩她的號？”
“沒有啊，怎麽了？”
“...游戲水準直線下降到你的程度。”
“... ...”
第二天...
在寢室裏只有飯飯和斯瑾予兩個人的時候，飯飯當機立斷，抓住了吃完飯準備再度爬上床的斯瑾予，很是嚴肅，“我們聊聊吧。”
兩人在飯飯的下鋪床促膝而坐。
“說說，最近怎麽了。”然後又想了想，她根據近期的一些情況和斯瑾予話裏的意思已經猜出了她和欒遇鬧翻了，於是覺得還是不要深問比較好，免得戳痛人家傷疤。
飯飯換了個問題，“你昨天出門去幹嘛了？”
斯瑾予楞了一下，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去。
“被告白了？”飯飯問。
斯瑾予驚訝地擡起頭，眼裏全是對飯飯的一猜一個準表示出來的難以置信。
“真的？不過被告白也不至於傻成那樣子啊，你又不是沒被人告白過...”然後她在斯瑾予沈默不語的狀態中猶豫著問出，“不會...是南風吧。”
斯瑾予再次驚訝地擡起頭看了飯飯一眼。
“我去，不是吧，那欒遇呢？”
下一秒飯飯立馬擡起手“啪啪”打了自己兩下嘴巴，“多嘴，多嘴！”
斯瑾予弓起膝蓋，把臉搭上去，悶悶地說，“不是告白...”
飯飯立馬把懸起來的心放了下去。
好吧，她的確是屬於支持欒遇那一派系的，除去別的不說，好歹她也吃了欒遇將近一年給她買的賄賂零食啊。
“就是問我要不要在一起。”
飯飯剛放松下來喝了口水，聽到這句話差點噴出去。
“你答應了？”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飯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去，想了想又覺得奇怪，“不過...你為什麽不答應啊...”
她又不是傻子，欒遇追了斯瑾予這麽久，而斯瑾予一直沒答應，還有她對南風和對欒遇截然不同的態度，不用斯瑾予說她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啊。
斯瑾予把頭又輕輕搭回了膝蓋上，“心裏有愧...而且...”
飯飯沒問她“有愧”的“愧”到底是愧誰，也沒問而且什麽，沈默了半響才說，“不答應他，又拒絕了...你圖什麽啊。”
斯瑾予爬回到了自己床上去，打開了微博，開始查看私信。
邊回覆別人邊開始思考...
自己到底想圖什麽。
晚自習班裏組織看電影，黑暗中一個女生坐到了斯瑾予旁邊來。
“餵...”
斯瑾予轉過頭去。
“你和...欒遇...吵架了？”
短發室友臉上是強裝不在意的表情。
斯瑾予轉回臉去。
“嗯。”
兩個人就此沈默了一會兒。
然後短發室友別扭地開口，“...算了我原諒你了。”
斯瑾予失笑，也不和她強爭到底算誰原諒誰比較好，她點了點頭，朝她笑笑，“那和好吧。”
聽到斯瑾予這句話後她的臉上才算真的放松下來，坐了一會兒後她很小聲地問，“要不...我去做下和事佬？”
不管之前是不是好意，這次是的的確確地好意了。
斯瑾予的眼波微動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後，她終於還是搖搖頭道，“不能和好了。”
短發室友走後，飯飯立馬坐到了她身邊來。
“怎麽了怎麽了，約架？”
斯瑾予睨了她一眼，“你每天都在想什麽？”
飯飯氣結，“我每天不都在為你操心啊。”
看著她一臉“好心沒好報”樣子，斯瑾予笑，“沒有...和好了。”
飯飯抱拳，“佩服佩服。你說你這臭脾氣，怎麽偏偏個個都上趕著跟你做朋友呢？”
沈默了一會兒，飯飯再度挪近。
“餵...”
斯瑾予沒轉過頭，眼睛還是看著大屏幕，只是身子微微朝她那傾斜了下。
“還沒想好...要不要在一起啊...”
電影裏，男主人公瀟灑地轉過了身，只留下了個背影，然後他擡起手背對鏡頭揮了揮。
“The End”。
是個很遺憾的結局，最終女主角還是沒能挽回男主的心，周圍同學們的“這什麽破結局啊”的聲音此起彼伏。
斯瑾予轉過臉看著飯飯，“現在想好了。”
南風自從那天過後，真的給了她很長的時間，可以讓她好好想一想。
認真地想一想。
那天斯瑾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往覆多次她也不是不在意的。
她問南風，“你不喜歡她了嗎？”
南風說，“也許不能馬上地全然不喜歡，但是，我可以慢慢地，越來越喜歡你啊。”
可是...這個答案卻叫人好傷心。
當時那一刻，斯瑾予想，如果是欒遇呢？
他會怎麽回答。
如果她說，“我不能馬上就說不喜歡南風了，但是我可以慢慢地，越來越喜歡你。”
欒遇會怎麽回答她？
回憶結束的時候，斯瑾予已經站在了南風的宿舍樓下。
她路感向來很差，但是只來過南風的宿舍樓一次她就記住了。
斯瑾予站在男生宿舍樓前站了很久，來往經過了很多男生，都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南風所在的大學，男女比例...可以誇張地統計為1:0。
她數到第一百個經過的男生後，伸手進口袋，拿出了手機。
撥通南風的號碼。
熟悉的鈴聲響起。
斯瑾予往聲源處望去——
是南風。
和一個...藕粉色帽衫。
... ...
就在不遠處的車棚下。斯瑾予好笑自己，在這站了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發現。
但很顯然，南風也沒有發現她。
她是在專註地想事情，那那兩個人呢？
同樣在很專註地...面對對方。
斯瑾予真的很難受，為什麽總要讓女主角看到這種情節？心上人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就算了，心上人和心上人的心上人在一起。
而且，一對璧人，珠聯璧合這種話...腦海中冒出這些詞她揮都揮不去。
作者你出來看我會不會打死你。
直到電話裏“瑾予，瑾予？”的聲音響了好多遍。
斯瑾予握緊了手機，看著南風，她說，“在一起吧？”
“在一起。”
“我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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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斯瑾予的二度點頭，飯飯的頭晃成了撥浪鼓，“我無發克說。”
手機“叮”了一下，斯瑾予低下頭，然後笑瞇瞇地把手機舉起來給她看聊天界面。
來自勤衾。
那位丟了班費的女高中生。
【漂亮姐姐我請你們吃飯吧，只限沙縣小吃...另外還你們第一個一百！】
飯飯擡起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她。
“看什麽，看你秀恩愛？”
“？”
斯瑾予把手機拿回來，手指頭不知什麽時候點開了最新發來的微信消息，欒遇的【和好和好！】赫然立於屏幕前。
“我...不小心點錯了。”
飯飯“哼”了一聲。
“給你看啦是另一條。”
飯飯繼續“哼”著。
“能不能別哼了？”
“那你能不能別眼含笑意用一臉‘我就知道我家遇遇會來找我’的表情跟我說話？”
斯瑾予一楞，摸了摸嘴角...
她是什麽時候笑起來的？
電影院裏開著暖氣，欒遇把外套往她手上一遞說，“我去買個爆米花。”
啊，為什麽又來電影院了...
呃...
因為...
欒遇說...
“你能和他一起去看電影不能和我是吧？”
然後她就乖乖...
也不算乖乖吧...
反正就答應了。
斯瑾予覺得欒遇好像變得越來越容易和好了，雖然以前也是，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就是，先低頭的那方一般...嗯...也許是總是，先低頭的那方總是他。
但是...現在，她覺得欒遇更容易和好了。
（作者偷偷告訴你：其實這也是要爆發的征兆。）
或許是她們之間的爭執越來越多，和好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所以讓她會有這種“越來越容易和好”的感覺。
又或許是，畢竟現在已經算是...關系很好了，而低頭的那方還總是欒遇，所以讓她...也越來越不安。
狠心的話更加說不出口，睡前的深思越來越頻繁，不願意...失去的感覺愈加濃烈。
有些出神，抱著的衣服滑了下去，她連忙伸手摟住。
然後聽到了一陣鈴聲，不是她的。
斯瑾予從欒遇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他的手機，界面上顯示著“文藝部學姐”。
... ...
斯瑾予額角滑下一滴汗。
她沒接起。
鈴聲很有耐心地繼續響著。
一分鐘後，斯瑾予看著那個“有一個未接來電”的界面，鬼使神差地伸出拇指，覆在了Home鍵上。
那是欒遇之前非掰著她的手指頭，讓她給他的手機錄的指紋鎖。
解鎖後手機顯示在了微信界面。
只有第八條消息沒有紅點，頭像是斯瑾予那個短發室友，顯示的是【借你吉言。】
斯瑾予點了進去。
往上滑。
這是她第一次對欒遇的這種事產生好奇。
嗯，雖然她真的相信欒遇。
但是她好奇。
非常非常好奇。
滑到某個地方停住，然後斯瑾予開始瀏覽。
【我要被氣死了！！！】
【？】
【我跟斯瑾予吵了一架】
【啊，她怎麽了？？？】
【...她今天不是出去玩了嘛，然後回來我就問了聲去哪玩了...然後！她態度！超級！不友善！地說！關我什麽事！？？？】
【她生氣了？】
【是啊，奇怪她生什麽氣啊，要生氣也是你生氣吧。】
【那...為什麽會吵起來呢？】
【...忘了，氣忘了，總之就是我好心幫你結果我自己被氣個半死。】
【她說什麽了？】
【噢，最後她還說，讓我記得告訴欒遇...氣死我！】
【真的啊！我怎麽覺得她這句話好像...有點吃醋的感覺啊。】
【... ...】
【你覺得呢，她的語氣是不是吃醋？】
【祝你們百年好合。】
然後是欒遇連續三條沒有再收到回覆的話。
【啊？】
【哈哈，謝謝啊。】
【借你吉言。】
“看什麽呢笑成這樣。”欒遇端著一桶爆米花走來。
斯瑾予沒來得及把他手機收起來，於是她在“偷窺”...的確，是偷窺沒錯...她在偷窺他聊天記錄的行徑就完全暴露在了欒遇眼前。
欒遇的目光在落到她手上後一楞，隨即很快地，他的眼睛彎了起來。
“...查...查我手機啊...呃，要不我再去買兩杯奶茶吧。”
斯瑾予看那人咧到天邊的嘴角，臉上仿佛寫著“被斯斯像查老公手機一樣查我的手機我好開心啊”，而且好像真的還欲轉身去買奶茶，斯瑾予擡手拽住他的後衣擺，把手機放進他的外套往他懷裏一塞。
“你自己喝吧。”
然後徑直往前走。
欒遇跟在她後面笑嘻嘻著，仔細一看她的耳朵好像有點紅，於是笑嘻嘻得更厲害了。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下鋪的某張床上很明顯地發出了一聲巨響的不滿“嘎吱”聲。
欒遇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手機那頭繼續傳來。
欒遇說“斯斯你還是要認真學習的，不然以後沒有出路怎麽辦。”想了想又說“算了沒關系，就算出路不是很好也沒事，只要我足夠優秀也還是可以的。”然後很嚴肅地端正了臉色又說，“但是你還是需要有個人生目標的，做人不能沒有理想，你以後想做什麽呀？”斯瑾予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想不好。”欒遇說“那可不行，那你就是條沒有夢想的鹹魚呀。”然後他很是苦惱，“這可怎麽辦呢這可怎麽辦，你不能做鹹魚呀。”接著他恍然大悟般想到了什麽，很是興奮地說，“你打游戲打得好呀，這也是你的一技之長。你以後可以去幹跟游戲有關的工作，這也是可以的，我同意了。”——
後來的斯瑾予獲得了電子競技大賽三等獎的時候，想起欒遇當年的話，覺得真的是...神預言呀。
斯瑾予給南風發了條消息。
【勤衾說請我們吃飯，你什麽時候有空？】
南風很久沒回覆。
在等待的時間段裏斯瑾予忽然想到，好像...
南風真的很久沒給她發過消息了。
傍晚的時候斯瑾予才終於收到回覆，南風說他在S市，然後斯瑾予問他在S市幹嘛。
還沒等他回覆過來，欒遇的那句“噢對了你知道嗎，我們高中的學生會主席和我是一個大學的”在斯瑾予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心立馬變成了搖搖欲墜，最後沈浸下來。
聊天界面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狀態中，斯瑾予發了句【知道了。】過去。
南風停下了輸入，把打好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段字，也還沒發過去，斯瑾予的第三條消息發來了。
【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許問我說我罵我，噢順便在這裏祈禱下教資面試會過，昨天因為要翻譯論文所以沒更，今天多更幾張，總之，信我，後面會超甜的。
至於是多後面...
看我寫著寫著的狀態吧好嗎...
☆、23
有一首歌送給斯瑾予很合適。
而且一定要是莫文蔚版的。
我看透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
卻還是贏走了——
我的心——
其實學生時代三個人的關系總結起來很簡單。
就是欒遇非要死乞白賴地喜歡斯瑾予，斯瑾予非要死乞白賴地喜歡南風，而南風，又非要死乞白賴地喜歡另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三個人為什麽都非要這麽堅持地死乞白賴。總之，啊，真是個庸俗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他而他又喜歡她的故事。
斯瑾予提著行李下樓的時候看著被一個女生拽了下袖子然後轉過頭去的欒遇很是熟門熟路地給她指引了下教學樓的方向，又一臉正經地在女生問他要微信號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表示沒電了——
下一秒，手機亮了起來。
界面上顯示“斯斯”來電。
欒遇的臉色在那個女生靜靜看著他的目光中變得非常尷尬。
斯瑾予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提起行李箱走下臺階。
欒遇氣呼呼地朝她跑來。
“我這為你守身如玉呢，你搗什麽亂？”
斯瑾予卻歪頭思考了一番，“欒遇難道你身邊只有我這麽個異性朋友嗎？”
欒遇在嘀嘀咕咕了一陣“什麽朋友朋友朋友的，不能加個前綴‘女’嗎”後，回答她，“沒有啊，我在微鎮住的‘四方大院’，跟一群發小一起長大的，有男有女，我們還有個幫派——四方龍虎幫。”
“... ...”
“有危機意識了？”
“所以你們那也流行給小團體起隊名？”
“什麽你們那我們這的，早晚有一天你也是我們那的人。”
斯瑾予認真分析了一番，“我媽媽是微鎮的，所以其實我本來就算是半個微鎮的人。”
“好了，現在我是微鎮的，那你再加半個，就是一整個微鎮的人了。”
“臉呢？”
在把斯瑾予的行李箱往動車行李架上放好後，欒遇微微往後側身，好讓一個女生通過過道。
然後跑來斯瑾予位置旁邊坐下，擡手在她肩膀上一搭。
“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
欒遇一楞，隨即湊近她委屈巴巴道，“你看我都不對別的女生動手動腳。”
“... ...”
又一不小心答應了欒遇和他一起回家，於是一路上...尤其是在前面那番委屈的說辭後，斯瑾予不得不忍受起他時不時地...
臉捏一下
肩膀上靠一下。
腦袋貼得極近地向他展示他在學校的各種英姿颯爽照...
直到他終於枕著她的肩膀睡去。
均勻地呼吸聲中，斯瑾予很輕很輕地在心裏嘆了口氣。
暑假的時候爸爸結婚了。
斯瑾予怒氣沖沖地對著沙發靠墊發脾氣的時候，媽媽說，“氣什麽啊，要不我也結個婚讓你高興下？”
“... ...”
一時間信息量有點大斯瑾予沒反應過來。
“什什什什麽時候的事...是誰...不會是隔壁經常來我們家修水管的李叔叔吧...”
“怎麽？人家修水管你看不起？”在斯瑾予一臉驚恐的表情中媽媽笑了起來，“不是啦，還沒，等定下來了再讓你們見面。”
“媽媽你是認真的啊？”
“我會拿這種事來跟你開玩笑嗎？”
“那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放寒假的時候，當時家裏多了很多家具你不是還很驚訝嗎...”媽媽嗔怪道，“都是他非要送來的。”
“媽媽啊...”
“怎麽了，你...”
媽媽看著她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安，“其實...也還不一定...”
“媽媽啊...太好了。”
話被截斷，淡淡的眉眼上浮起片刻的錯愕後，慢慢變成了溫柔的情態。
斯瑾予看著媽媽微紅的臉龐，跟著笑了起來。
真的...太好了。
這樣...我就不用時時刻刻地擔心在家裏的媽媽是不是很孤單，會不會沒人照顧，有沒有吃飯...
媽媽啊，我是多麽希望你能幸福。
她自然是很相信媽媽的眼光的，只是在要見到那位...叔叔之前，還是忍不住緊張了。
想起爸爸昨天還打來過電話。
雖然話語間並未提及要結婚的事，她最後卻還是說了聲“恭喜”。
爸爸一楞，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麽，斯瑾予又說，“我是說真的。爸爸，祝你也幸福。”
男人沒問話裏的“也”是什麽意思，也沒問“你媽媽是不是交了個男朋友”，在斯瑾予掛斷了電話的“嘟嘟嘟”聲裏，他的眼眶終於微微泛紅。
見到了叔叔的斯瑾予態度也很是友好。
她不排斥媽媽再婚，已經不能再度覆合的家庭，如果媽媽能得到幸福，她是最同意她找個別人來愛的那一個。
也並不會害怕媽媽也有了新家庭後自己會成為沒有歸屬感的孩子。叔叔很親切，他的女兒人也很好，這樣的結局真的太完美了。
以至於暑假結束後去學校的斯瑾予，連續半個學期心情都很好著。
短發室友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和擡杠她都給予微微一笑的回應，最後反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直到...
在第二次和欒遇一起從電影院走出來的時候。
欒遇說，“你和他看過兩次電影居然？氣！死！我！了！那不管，我至少得跟你看三次吧。”
“... ...”
於是就又一起看電影了。
剛踏出大門，欒遇便是一聲驚呼，他擡起手接住上方落下來的白色晶體，轉過頭超興奮地看著她。
下雪了。
斯瑾予跟著擡起頭看著忽然紛紛落下的雪花。
今年H市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呢...
“哎，你知不知道在韓劇裏面，初雪的含義呀~”
欒遇笑瞇瞇地咬著下唇，看看她，又看看天上的雪。
“我不看韓劇的。”
“你你你，女生不都看的嗎？”
“所以你看了？”
“... ...”
笑嘻嘻的打鬧終結在斯瑾予的手機鈴聲中。
斯瑾予擋住欒遇伸過來要掐她的手，另一只手伸進口袋摸出手機，她看了眼來電顯示。
欒遇的手掐上了她的臉。
“你幹嘛突然楞住了，下雪把你下傻了？”
然後他笑著轉過腦袋看向斯瑾予的手機界面。
來電顯示——
“南風。”
... ...
“別去。”
“他不能讓別人去嗎？”
“錢我可以借，但是你不能去？”
“不要去好不好。”
欒遇的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斯瑾予從車內鉆出來，把他按住車門的手扒拉開，低頭跟駕駛座的司機說了聲，“師傅稍等一下。”
然後帶著欒遇往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停下。
“怎麽，這架勢是要跟我恩斷義絕啊。”
娃娃臉從來沒有過的...異常輕佻的語氣。
包括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斯瑾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微微的涼意。
“欒遇，你之前說過，我們可以暫時做朋友，但不能一直...這句話我應該說過很多遍了，有認真的不認真的，這次，我真的是特別特別特別認真...我不喜歡你。就算有，那也只是不討厭的那種喜歡...你知道的，我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喜歡的人了，所以我們的友情可能真的要在今天走向終結了。”
她的喉嚨上下翻滾了一下，“絕交這種話早說晚說都得說，應該...就是今天了...我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會比你對我還好的人了，真的...很謝謝你。”
她擡起頭直視他，“所以欒遇，你的喜歡...就到這裏為止吧。”
欒遇居然笑了起來，眼睛裏一派朦朧，水光瀲灩到連涼意都看不清，他說，“這麽決絕的友情結束氛圍，是不是要擁抱一下比較好啊？”
沒有。
最後也沒有擁抱。
轉身走開的時候，欒遇超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娃娃臉的力氣真的很大。
難為斯瑾予還有閑心想，一米八的個兒果然不是白長的。
斯瑾予掙脫不開。
欒遇說，“你要是去了以後就別來找我了。以前那麽多次，我都會說沒關系，我都會回來，這次我不會了。”
斯瑾予點點頭說好，“我以後不會找你，你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 ...
只能這樣了，不能在一起的我們，最後也難能成為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剛剛南風同學向我控訴道：為什麽我是男二號？女主角喜歡我，我卻是男二，女主角不喜歡的，卻是男一？
☆、24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司機師傅一邊找錢一邊說，“小姑娘別傷心啦，我看他也很舍不得，還是和好吧。”
斯瑾予說，“師傅你怎麽知道我傷心了我又沒哭。”
“你是沒哭，你都沒魂啦！”
... ...
她接過錢，在司機的哀聲嘆氣中朝警察局走去。
辦好了手續，交了剛剛東拼西湊借來的五千塊保釋金後，斯瑾予跟著南風走出了警察局。
南風跟在斯瑾予身後沒出聲。
斯瑾予也沒出聲。
沒問為什麽，也沒給安慰。
兩個人就這樣沈默地走了很長一段路。
直到走到了斯瑾予的學校。
剛剛打車來的，花了八分鐘，現在走走，要花四十分鐘。
斯瑾予在心裏計算著。
“瑾予...”
她停下腳步，擡起頭。
南風本來覺得她是不高興自己打架了的事，但是此刻看到她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又好像不是這樣。
至少...不完全是這樣。
她有些失魂落魄。
“你怎麽了？”
南風走上前。
“啊？”斯瑾予一楞，“我？噢，我沒什麽，沒有，沒嚇到我。剛剛警察叔叔也和我說了，你打架是屬於見義勇為。那個男生的女朋友也說了，是他男朋友打她的時候，你出口勸阻了一下才會導致這樣的。不過以後還是...小心點吧...”
南風看著她視線落在某一處，自顧自地說了一番話，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他把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
女生止住了聲音。
“瑾予，你怎麽了？”
“我想回去睡覺了。”
然後她擡頭對南風笑了下，“你快回去吧，也蠻遲了。”
轉身那一刻——
手臂被拽了下，然後就落到了一個懷抱裏。
斯瑾予的呼吸聲很輕很輕，也沒有預感中的，胸口會被女生的眼淚浸染得濕潤潤的感覺。
半響後才聽到她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樣很輕，一出聲便消散在了風中。
但是南風聽到了。
她說，“又分手了？”
南風的身體微微一怔。
斯瑾予輕輕地從他的懷抱裏掙脫開來。
然後看著他，“是的話剛剛那個擁抱我才能接受。”
夜晚涼風漸起，南風把外套脫了遞給只穿了薄薄一件毛衣的斯瑾予。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
帶著男生體溫的外套直蓋到了女生的膝蓋。
大概圍了操場走了兩圈後的南風才說，“我覺得...她和高中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沒等斯瑾予回答他又補充道，“不過也許是她一直是這樣的，只是我本來不知道。”
這是南風第一次和斯瑾予說起“她”的事。
好像他只是需要個傾聽者吧，那她也就只要認認真真地聽著就好了。
“其實不一樣也沒什麽，而且...不一樣的地方也並不讓人討厭。”
“只是有些難以適應罷了。”
“從一些很小的事情上，每次都是，特別特別小的一件事，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
“其實並不是你知道的一兩次，分分合合很多次了。”
“每次只要我給個臺階，我們就能很快和好。但是這次...”
“因為我有些困惑了，到底...這是我想要的感情嗎？”
斯瑾予聽著他話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漫不經心，抿了抿唇。
然後南風突然笑了聲，“對了，她還知道你。”
“知道我？”
斯瑾予疑惑。
“嗯，她知道我們關系很好。”
本來就此打住就好，偏偏南風加了句。
他突然又漫不經心了起來，閃了下眼神轉過頭去，“她覺得你喜歡我。”
然後斯瑾予便笑了，她笑著轉過頭去看著南風，眼睛像融化在冬日裏的飛雪，她說，“南風，你可以不知道，也可以知道了放在心裏，或是知道裝作不知道，但不可以知道了裝作不知道還希望我說出‘是啊，我怎麽會喜歡你’這種話。”
斯瑾予已經很多天沒出過門了，除了洗澡刷牙連床都不下，沒錯，課都不上了。再這麽曠下去，很有可能到重修的地步。
要不是給她帶了飯的時候她還會下來吃一下，飯飯都擔心她會突然在床上暴斃。
默默插句話——
這是斯瑾予後來正式成為宅女作家的初期影射。
一邊吃著飯，飯飯一邊在床下問了句，“你最近怎麽晚上都不打電話了？”
床上安靜了很久。
沒有回答。
然後飯飯把她黑屏的手機插上電，開機。
一個短信彈了進來。
“瑾予，有人給你匯了五千塊，你媽媽嗎？你生活費這麽多的啊。”
... ...
一直到飯飯以為她又睡著了才聽到床上傳來一聲極輕的哽咽。
“沒有了，再也沒有電話了。”
多天後的飯飯終於忍無可忍，她把斯瑾予從暖烘烘的床上拖起來。
“你說說你都多少天沒洗澡了噢你好像天天洗澡。”
“你說說你都多少天沒洗頭了誒你的頭好像也蠻幹凈的你什麽時候洗的？”
“... ...”
“你是怎麽做到在床上醉生夢死的同時還能把自己捯飭得挺幹凈的？”
“不管了，起床！出去呼吸下空氣好嗎，不吸空氣也給我吸吸人氣。”
“... ...”
最後她又很是痛恨地說道，“你為什麽在寢室宅了這麽多天還能做到，隨便穿件衣服就能出門的地步你是不是人？”
在去了人滿為患的食堂吸收了足夠的人氣，也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後，飯飯拉著斯瑾予去到了教室。
“老師她這幾天是真的生理期痛到下不來床，今天才稍微好了一點就來上課了，不信老師你看她的臉——是不是還是慘白慘白的。”
斯瑾予：“... ...”
飯飯拉著她找到一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你上輩子是救了我全家吧我怎麽對你這麽好。”
在飯飯的碎碎念中，斯瑾予趴在桌子上，轉過腦袋朝窗外看去。
那天的雪下過後，H市不但沒降溫，這幾天反而越加暖和起來。
仿佛突然降臨的初雪，只是為了來給她的那段友情做告別儀式的。
總之，不管怎麽樣，在飯飯的幫助下，斯瑾予的生活開始步入了正軌...
其實也不算是出軌，依舊宅得很，只是從宅到會暴斃過渡到了以前那種宅到會發黴的正常模式。
南風在那天之後也沒有再發來過消息。
這個是習慣了的。
他本來就時不時會消失。
而不習慣的...
也要慢慢習慣了。
現在的課餘愛好除了游戲外，又多了項上微博。
大概是從...不知道具體時候，總之是從第一條回覆了別人而收到感謝的那時候起。
一開始是在知名博主的那些“說出你近期遇到的困難，陌生人來安慰你”話題下給別人回覆，後來就變成了有人主動私信她。
“求開導。”
然後她就也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個以開導別人為主的小博主。
不發微博的她，粉絲數意外地有些多。
當然，游戲是主旋律。
而且現在對“victory”有種極度的狂熱，幾乎到了宅在寢室對著電腦狂敲鍵盤的概率要大於在床上待著的地步。
飯飯接了杯水路過指揮語非常簡潔明了的斯瑾予身後...
“搶。”
“撤。”
“團。”
“... ...”
她也不知道這跟她一直宅在床上比起來，到底哪個好。
手機鈴聲響起，斯瑾予看都沒看便接起，另一只手繼續在鍵盤上快速活動著。
接著手指突然一頓。
“嗯。”
飯飯看著她繼續面無表情地把比賽凱瑞至結束，然後關上了電腦，拿過外套，走出門去。
嗯，走出門去。
... ...
誒？
？？？
這家夥出門了？
看著不遠處站在一地落葉前背對她而站的男生，斯瑾予頓了頓腳步。
然後朝他走過去。
許是聽到了腳踩枯葉的聲音，南風轉過身來。
很隨意的穿著，甚至...看上去有點像睡衣。
斯瑾予在他面前站停，擡起頭。
... ...
她聞到了酒精的味道。
... ...
下一秒，微醉的南風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他灼熱的呼吸就在脖頸處噴薄開來，斯瑾予整個人瞬間僵硬了。
她一動沒動，聽著南風好似笑了聲，張合的嘴唇似乎都能碰到她的肌膚，他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是來自宇宙洪荒的召喚。
他說――
“瑾予，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怕被扔臭雞蛋...
其實南風的確挺好的，見義勇為樂於助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這些事情在現代社會都是很難得的品質，所以...
你們猜南風是什麽學校的？
☆、25
晚上飯飯和季評打電話的時候...
我是不是一直沒介紹飯飯？
飯飯啊。
飯飯。
不記得了嗎？
高中時代季評的那個女朋友，不良少女，和斯瑾予有過一次對話的那個。
嗯，很巧，她和斯瑾予現在不但同個大學，還是同寢室的。
不良？斯瑾予搖搖頭。
哪裏是不良，和自己一比，斯瑾予覺得她根本就是良家少女。
季評問飯飯，“我師傅最近怎麽了？”
飯飯驚訝，“你怎麽知道她最近的確是怎麽了？”
“高中暑假的兇殘打法又出現了...”
“哎。”飯飯嘆了口氣，“她失戀了。”
“啥？？？”季評驚愕，“我師傅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沒談戀愛啊。”
“你不是說失戀了嗎？”
“失去了戀她的對象。”
“...那也不至於吧...不會是...”季評十分遲疑地說出了“欒遇吧”三個字。
“你真是冰雪聰明。”
“... ...”
好了，那他了然了。但是...
“很快就會和好的。放心，我對欒遇有信心。”
“這次怕是不會了...”
“不可能。”
“真的...不說了，她回來了...表情還不太對的樣子...”
飯飯掛斷電話，看著斯瑾予開門進來，坐在椅子上。
楞楞地出了會神後，再度打開了電腦...
二十分鐘後...
季評再度給飯飯打來了電話。
“我師傅又怎麽了？”
飯飯看了一眼斯瑾予，壓低了聲音，“什麽又怎麽了？”
“...你在玩她的號？”
“沒有啊，怎麽了？”
“...游戲水準直線下降到你的程度。”
“... ...”
第二天...
在寢室裏只有飯飯和斯瑾予兩個人的時候，飯飯當機立斷，抓住了吃完飯準備再度爬上床的斯瑾予，很是嚴肅，“我們聊聊吧。”
兩人在飯飯的下鋪床促膝而坐。
“說說，最近怎麽了。”然後又想了想，她根據近期的一些情況和斯瑾予話裏的意思已經猜出了她和欒遇鬧翻了，於是覺得還是不要深問比較好，免得戳痛人家傷疤。
飯飯換了個問題，“你昨天出門去幹嘛了？”
斯瑾予楞了一下，擡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去。
“被告白了？”飯飯問。
斯瑾予驚訝地擡起頭，眼裏全是對飯飯的一猜一個準表示出來的難以置信。
“真的？不過被告白也不至於傻成那樣子啊，你又不是沒被人告白過...”然後她在斯瑾予沈默不語的狀態中猶豫著問出，“不會...是南風吧。”
斯瑾予再次驚訝地擡起頭看了飯飯一眼。
“我去，不是吧，那欒遇呢？”
下一秒飯飯立馬擡起手“啪啪”打了自己兩下嘴巴，“多嘴，多嘴！”
斯瑾予弓起膝蓋，把臉搭上去，悶悶地說，“不是告白...”
飯飯立馬把懸起來的心放了下去。
好吧，她的確是屬於支持欒遇那一派系的，除去別的不說，好歹她也吃了欒遇將近一年給她買的賄賂零食啊。
“就是問我要不要在一起。”
飯飯剛放松下來喝了口水，聽到這句話差點噴出去。
“你答應了？”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飯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去，想了想又覺得奇怪，“不過...你為什麽不答應啊...”
她又不是傻子，欒遇追了斯瑾予這麽久，而斯瑾予一直沒答應，還有她對南風和對欒遇截然不同的態度，不用斯瑾予說她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啊。
斯瑾予把頭又輕輕搭回了膝蓋上，“心裏有愧...而且...”
飯飯沒問她“有愧”的“愧”到底是愧誰，也沒問而且什麽，沈默了半響才說，“不答應他，又拒絕了...你圖什麽啊。”
斯瑾予爬回到了自己床上去，打開了微博，開始查看私信。
邊回覆別人邊開始思考...
自己到底想圖什麽。
晚自習班裏組織看電影，黑暗中一個女生坐到了斯瑾予旁邊來。
“餵...”
斯瑾予轉過頭去。
“你和...欒遇...吵架了？”
短發室友臉上是強裝不在意的表情。
斯瑾予轉回臉去。
“嗯。”
兩個人就此沈默了一會兒。
然後短發室友別扭地開口，“...算了我原諒你了。”
斯瑾予失笑，也不和她強爭到底算誰原諒誰比較好，她點了點頭，朝她笑笑，“那和好吧。”
聽到斯瑾予這句話後她的臉上才算真的放松下來，坐了一會兒後她很小聲地問，“要不...我去做下和事佬？”
不管之前是不是好意，這次是的的確確地好意了。
斯瑾予的眼波微動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後，她終於還是搖搖頭道，“不能和好了。”
短發室友走後，飯飯立馬坐到了她身邊來。
“怎麽了怎麽了，約架？”
斯瑾予睨了她一眼，“你每天都在想什麽？”
飯飯氣結，“我每天不都在為你操心啊。”
看著她一臉“好心沒好報”樣子，斯瑾予笑，“沒有...和好了。”
飯飯抱拳，“佩服佩服。你說你這臭脾氣，怎麽偏偏個個都上趕著跟你做朋友呢？”
沈默了一會兒，飯飯再度挪近。
“餵...”
斯瑾予沒轉過頭，眼睛還是看著大屏幕，只是身子微微朝她那傾斜了下。
“還沒想好...要不要在一起啊...”
電影裏，男主人公瀟灑地轉過了身，只留下了個背影，然後他擡起手背對鏡頭揮了揮。
“The End”。
是個很遺憾的結局，最終女主角還是沒能挽回男主的心，周圍同學們的“這什麽破結局啊”的聲音此起彼伏。
斯瑾予轉過臉看著飯飯，“現在想好了。”
南風自從那天過後，真的給了她很長的時間，可以讓她好好想一想。
認真地想一想。
那天斯瑾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往覆多次她也不是不在意的。
她問南風，“你不喜歡她了嗎？”
南風說，“也許不能馬上地全然不喜歡，但是，我可以慢慢地，越來越喜歡你啊。”
可是...這個答案卻叫人好傷心。
當時那一刻，斯瑾予想，如果是欒遇呢？
他會怎麽回答。
如果她說，“我不能馬上就說不喜歡南風了，但是我可以慢慢地，越來越喜歡你。”
欒遇會怎麽回答她？
回憶結束的時候，斯瑾予已經站在了南風的宿舍樓下。
她路感向來很差，但是只來過南風的宿舍樓一次她就記住了。
斯瑾予站在男生宿舍樓前站了很久，來往經過了很多男生，都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南風所在的大學，男女比例...可以誇張地統計為1:0。
她數到第一百個經過的男生後，伸手進口袋，拿出了手機。
撥通南風的號碼。
熟悉的鈴聲響起。
斯瑾予往聲源處望去——
是南風。
和一個...藕粉色帽衫。
... ...
就在不遠處的車棚下。斯瑾予好笑自己，在這站了這麽久居然都沒有發現。
但很顯然，南風也沒有發現她。
她是在專註地想事情，那那兩個人呢？
同樣在很專註地...面對對方。
斯瑾予真的很難受，為什麽總要讓女主角看到這種情節？心上人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就算了，心上人和心上人的心上人在一起。
而且，一對璧人，珠聯璧合這種話...腦海中冒出這些詞她揮都揮不去。
作者你出來看我會不會打死你。
直到電話裏“瑾予，瑾予？”的聲音響了好多遍。
斯瑾予握緊了手機，看著南風，她說，“在一起吧？”
“在一起。”
“我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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